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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说(外一首)

  □ 胡宏妮

  黎川说,你别来,真的

  我怕你会叩开百年廊桥尘封的茶楼

  探究往日黎滩河上的市井烟火

  黎川说,你别来,真的

  我怕你会流连连绵的明清骑楼店铺

  沦陷进光影交错的古街柔情

  黎川说,你别来,真的

  我怕你会困惑族谱上戛然而止的洪门后代

  穷追明砖墙上剑指九尊的图符真相

  黎川说,你别来,真的

  我怕你会探秘深山的洲湖船屋

  一遍遍寻觅第108间房屋的隐匿所在

  黎川说,你别来,真的

  我怕你入了古道幽深的杉关便忘了归途

  只想终老边城的岩泉山林

  可我明明看见

  幽寂的山巅,古树香榧纵知相约无期

  为等你,固执伫立千年

  嶙峋的岩边,清瘦瀑布明知粉身碎骨

  为向你热烈地告白,依然义无反顾

  野藤

  在海拔1350米的高处

  如何读懂一株野藤的坚强呢

  它横卧在地,拉扯生存的弧度

  少了树的倚附,似惶惑无所依傍

  它或许暗伤过

  刚直参天的林木

  似一个旁观者对脚下之物,睥睨

  我亦如突然闯入的怜悯者,俯视

  叹息,藤蔓缺失一身傲骨

  低微应是天命,柔弱却非本意

  蝼蛄、蚂蚁穿行的泥土

  一株野藤,不争不辩

  卷须颤抖随遇而附

  藤茎蔓延席地而生

  不屈,向远

  在我触及不到的岩石上

  吐蕊,开花

  匍匐攀爬均裹挟力量

  粉星沉默柔软了时光

  我换了眼神用作证明

  黎川山林有株野藤

  附高,可以望月

  伏倒,亦能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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