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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叙述 诗性的说理

◀ 《万物柔肠》 傅 菲 著 北岳文艺出版社

  □ 朱宜尧

  散文要洗净铅华,返璞归真,说起来容易,写起来难。傅菲之所以能做到,我猜想,他的内心在浮躁喧嚣的世界里是寂静的。他独守这块寂静,这份孤独,写出来的文字才呈现出少有的诗性与自然。

  他说,野刺梨叶子落光了,金黄的果梨处变不惊地悬在刺丫上,要不了多长时间,果蒂变黑,水分全无,落在地面,渗入黄泥,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然后,笔锋一转,“作为一种生命,它只是消失,而不是结束”。我忽然被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打动了。

  同一处景色,可进入眼里的东西却大不相同。有人发现了赚钱的商机,有人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有人释放出了压力,有人收获了人生中的力量,有人悟到了生命中的很多美好。我想傅菲是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生机盎然。

  哲理,是诗性文字开出的花。

  一棵“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草木,给了傅菲多大的感悟,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这些文字的集结,都是来自平凡静美的草木。

  我们走进溪野,感受山风,就会明白很多道理。一棵树,朴素地活,普通地活,默默地活,雅致地活,是活的最高境界。所以,一个人千万别觉得自己有非凡的才华,即使有,也别有怀才不遇的怨恨。人活着,有了怨恨,就会被世人所遗弃。

  有些时候,名字就是一朵“花”。里面的智慧令人鼓舞,这是草木的柔情。

  美人蕉,会想到美人的娇美。金盏菊,我想可能像李白,斗酒诗百篇,用金盏菊来盛酒,多么诗意。爆竹花又叫迎春花,形象又有时令感,有着无限的生命与希望。夏天无,在繁茂中孤独老去。很多草木的名字能感受到它的美好与性情,它里面藏着的是花语的智慧与哲理。

  有的身姿是一种“花”。苦槠树,它千年的身姿,只为化作与你我相遇成“苦槠豆腐”,慰藉着人间的疾苦,即便是刀也不能使它消亡,折断的刀口处仍旧能长出新芽,开出新枝。它的身姿,是一种无畏风霜死亡的身姿。

  让我们走进山野吧!呼吸山野的清风,尽收草木的青翠,触摸金露的晶莹,聆听鸟雀的婉转,感受山野的一切,我们会收获一颗菩萨仁心,一副温暖柔肠,享用万物降下来的恩慈,浸润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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