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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外二首)

  □ 周簌

  一片金色的云层,波浪一样

  推动着另一片,为了获得片刻的喘息

  黄昏时分,我骑行在郊外的乡村小路上

  桂花的香气牵着我的鼻息

  一丛开得凌乱的牵牛花,爬出栅栏外

  妇人正在举着网兜采摘柿子。从任何一扇

  窗子望出去,木梓排的乡民

  在田地或菜垄躬身耕作

  云还在他们的头顶滚淌

  空气中,开始飘荡着稻梗燃烧的气味

  流坑行记

  喜鹊向乌鸦问安

  黄狗趴在古巷中间,静静地晒着春天的太阳

  乌江有凉意,沁入古樟老朽的身子里去

  斑驳的日影,一头扎进蕨草的罅隙

  我在水洗过一样的天空下

  摸着寂寞得发光的窗框,毛玻璃映出鸟影

  马的嘶鸣,滑过拴马桩上的凿孔与壁藓

  大公祠废墟上的毛茛,开得像

  董府养在深闺里的女儿

  在覆满松针的山径上攀爬

  偶尔有松果坠落山林,向山底滚落

  我们列队集体向山顶进发

  紫页岩镶嵌在蓊郁的松林间

  一枝白茶花,伸向一堵防护墙的残垣断壁

  石上的枪眼,以及深蓝天空上的云团

  溅落呜咽的山风中。我的小女儿

  迎风站在石龟背上,捡起一颗松果

  向脚下的山崖,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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