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圆圆
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纵观中国文坛,若说有趣的人,梁实秋绝对算得上。他是会享受生活、有趣又有料的一位生活哲学家。这一点,完全可以从“梁实秋创作100周年纪念套装”——《人间闹了一整天》一书中窥见端倪。
这套丛书由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梁实秋女儿梁文茜亲自选编、审核。全套书分三册:《可能这就是人生吧》《为这人间操碎了心》《不如做只猫狗》。单看书名,就能感觉到梁实秋的有趣可爱之处;翻页来读,更是惊羡作者笔底蕴藏世间沧桑百态的功力。
梁实秋坚持文学要表现普遍的、永恒的人性,人性是他作品的思想核心,所以无论他写什么,都带着洞悉生活的了悟。梁实秋的文章,短小精悍,写的多是生活中繁琐小事,但总能让我们在早已淡漠又习以为常的琐屑中慢慢品咂出一朵花来,然后不禁惊叹一声:“哦,原来生活处处皆有趣!”
读梁实秋就是读生活。在《可能这就是人生吧》中,他的笔下多是柴米油盐、喝酒下棋打麻将等日常。事虽小但意义深刻,三言两语就道出了生活真谛。譬如他总结出的下棋精髓:“如果有机会使对方受窘,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被对方所窘,便努力做出不介意状,因为既不能积极地给对方以苦痛,只好消极地减少对方的乐趣。”他写乞丐,说乞丐是人群之外的一种人,生活最为自由;他论贫穷,认为“人的一生,就是和穷挣扎的历史”;他谈婚姻时毫不客气指出,“假如生活是一出戏,那结婚典礼就是戏中戏,越隆重则越像”;论及生死,他说:“我们来到这世界,并未经我们同意,我们离开这世界,也将不经我们同意。我们是被动的。”世间百态,诸多现象,在他笔端不疾不徐,缓缓流出。梁实秋对人世的解读,是如此清透,堪称人间清醒。
髓:“如果有机会使对方受窘,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被对方所窘,便努力做出不介意状,因为既不能积极地给对方以苦痛,只好消极地减少对方的乐趣。”他写乞丐,说乞丐是人群之外的一种人,生活最为自由;他论贫穷,认为“人的一生,就是和穷挣扎的历史”;他谈婚姻时毫不客气指出,“假如生活是一出戏,那结婚典礼就是戏中戏,越隆重则越像”;论及生死,他说:“我们来到这世界,并未经我们同意,我们离开这世界,也将不经我们同意。我们是被动的。”世间百态,诸多现象,在他笔端不疾不徐,缓缓流出。梁实秋对人世的解读,是如此清透,堪称人间清醒。
读梁实秋是在读赤诚。《为这人间操碎了心》聚焦人性善美丑恶,写男人、女人、孩子,写医生、同学、朋友,写尽每个阶段的特点痛点,文字直击灵魂,读完令人振聋发聩。“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梁实秋的文字,贵在诙谐典雅的语言中披露现实。他调侃考试是“必需的罪恶”;他写三次来送礼的人送错了地址竟浑然不知,令人好笑之余更多的是一声无奈叹息;他写火车上的头等座乘客,感慨“熙来攘往,无非名利之徒,谁是贵宾?”其针砭时弊,游刃有余,字少意丰,读来令人拍手叫绝。
读梁实秋是在读格局。《不如做只猫狗》让人领悟万物都有境界的道理。梁实秋晚年过着宅家撸猫的日子。有人问他养的猫是哪国的名种,梁实秋回答:“和你我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国土种,土种自有土种的尊严。”他说猫狗不欠这人间分毫,它们总是快乐的,人善于向这世间鞠躬,它们偶尔才得欢喜。梁实秋用尽一生的情真意切告诉我们: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
读梁实秋是在读趣味。他写日常中的洗澡、听戏、花钱与受气,放风筝都要带回几只俘虏才满意。他是实至名归的吃货,信远斋的酸梅汤十分好喝,这让他不禁惋惜酸梅汤为什么没制成罐头销往全国各地,而任由可口可乐到处猖獗。他为吃菜包,买棵大白菜都要讲究一二。品读他的文字,每一章都是好玩至极,令人悠然一笑的同时又悟出些许哲理;他情感真挚,思想纯洁,看似不经意的三言两语,却时常令人感动、玩味不已。
冰心说:“一个人应该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像一朵花。”
梁实秋的文字,趣味十足,意蕴深远,且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如果把他这些高谈阔论放到历史的长河中去打量,会惊奇地发现:他的诸多言论,现在依然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