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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娃娃》:成为不被定义的风

  □ 何娟娟

  《抓娃娃》的上映,把“育儿”这个话题推上了热搜榜。沈腾饰演的马成钢,从小生活在贫民窟,后来通过奋斗过上了富有的生活。可当他发现富养长大的儿子马大俊不学无术时,他坚信苦难才能更好地激发人的斗志,于是和妻子春兰开始了反向育儿,希望通过穷养的方式将幼子马继业培养成他们理想中的样子。电影以马继业的成长经历为主线,幽默诙谐地揭示了当代教育的现状,‌以及在育儿过程中存在的种种问题。

  电影荒诞、温情与残酷并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了培养马继业成才,马成钢将苦难教育执行到底,搬进了条件艰苦的破杂院,还煞费苦心地导演了一场人生大戏,一演便是十几年。可这种自我牺牲,终究也只是马成钢的一厢情愿而已。他从来没有问过马继业想要什么,即便他知道马继业一心想进体校,但还是通过人为干涉,把儿子引回了自己铺好的“正轨”上。马成钢步步为营,却忽略了孩子内心的真实想法,马继业是有思想的独立个体,也是这一整套望子成龙的计划里最大的变数。随着剧情的发展,现实狠狠地给马成钢打了一记耳光,他的一意孤行也在儿子后来的叛逆中遭到反噬。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被许多人奉为圭臬。人生难免不如意,苦难可磨炼意志,让人的心性更为成熟。在育儿之路上,适当让孩子吃点苦,本无可厚非,但不应放大苦难的作用,苦难并非“包治百病”的灵药。活在父母搭建的虚拟世界,在富有与贫苦之间反复横跳,让马继业对世界产生了质疑,对人对事的信任感也因此受到强烈冲击。“我的生活被一只无形之手操控着”,马继业承担了全家人的希望,品学兼优,令人同情,他收获了“优秀”,却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剧中有个情节,马继业去小卖部买词典,问店员像他这样的好学生应该报考什么大学,那些店员就像对了暗号似的,回复口径出奇一致。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操控他生活的“无形之手”。当他来到另一家店问出同样的问题时,却被店员破口大骂,此时的马继业眼里燃起兴奋的火苗,那是人生由自己主宰的希望之光。借着这束光,马继业之后开启了救赎之路。

  人生像抓娃娃,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这正是生而为人的悲喜所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教育的初衷,不应是把孩子培养成你理想中的样子,而是让他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可我不想当风筝,我想当风”,片尾曲中的歌词,唱出了许多孩子的内心独白。愿每个家长都能认真倾听孩子的心声,也愿每个孩子勇敢跨过“一切为你好”的藩篱,成为不被定义的风,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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